北境边疆
Journey To The North
4月末，我院四位研究俄罗斯问题的博士生张慧敏、荣真、杨越茗、杨雯晶与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联合组建的“黑龙江省对俄口岸发展联合调研组”前往哈尔滨、漠河、黑河三地进行实地走访调研。本文为她们的调研笔记。以下内容来自于「俄欧亚研究院」微信公众号。
哈尔滨是我们的第一站。早听说中央大街一带保留着诸多历史文化建筑，因此下了飞机，稍作安顿，我们一行人便赶往这里。
面包石两侧的百年古建筑
步入中央大街，首先感受到的是脚下光滑的石头步道。一块块状似面包街石拼布罗列， 从友谊路向南延伸千余米，路面开阔，两侧商铺林立。据史料记载，中央大街附近本是松花江南岸一片荒草甸子。中东铁路修建后，货物途经此地被运往江边码头。经过长时间的人行、马踏和车碾，中央大街初见雏形。两侧商铺也多了起来。
行路的人一多，原本的泥土路便不堪重任，需要年年整修。上世纪20年代，中东铁路收回后，哈尔滨市政管理局决定效仿欧洲的修路经验，就地取材，用附近阿城山上的花岗岩将中央大街修成石头道。1926年工程建成，到如今快一百年了。我们到的这天，见到中央大街的石头道与辅路上的混凝土路无缝对接，来往的车辆毫不费力地穿行其间。
中央大街百年石头道上的车流
沿着中央大街一路走，两侧的历史建筑和拗口的商店标牌一一映入眼帘。“秋林里道斯”“巴拉斯”“塔道斯”“马迭尔”……，这些陌生的招牌总能吸引你上前一观究竟。
几乎每栋建筑旁都能看到一块四方铜牌，上记载着建筑的落成年份及风格流派。但看得多了，就会发现，每个牌匾近乎相似的几句“XXXX年建成，砖木结构，折衷主义风格”。偶有几栋建筑贴心地标出了曾经的用途，让人感受到这座城市鲜活的过去。
夜幕下的丽都电影院
走了一会儿，同行的一位“精神东北人”急着去看索菲亚大教堂。简单查了一下，两者离得不远，我们便匆匆往教堂走。
来哈尔滨一定要看索菲亚大教堂
慢慢地夜幕落下，途径中央大街旁的辅街，我们却收获了全然不一样的体验。
这里的建筑，更加原生态。一些建筑的外墙皮已经风化脱落，内里的砖石毫无保留地裸露在空气中。过去的窗框依旧在发挥功用。用于点缀的外墙装饰即使斑驳，轮廓也清晰可辨。
辅街上的建筑
混在这些原生态建筑之间，修葺一新加装玻璃外罩的丽都影院显得格外突出。
通体橙色的外墙，装饰着白色的立柱绘以金色雕塑。从外墙的介绍铜牌上，得知它曾是丽都电影院，建于1926年，砖木结构，折衷主义风格。1926年，也就是中央大街的石道落成的那一年，比上海的大光明电影院开始运营还要早两年。彼时，冰城的男女老少已经能够透过那些灰色的荧幕，感受电影艺术的魅力。
玻璃罩子里的丽都电影院
夜幕下的灯光照在影院外墙上，再穿过玻璃罩透出来，让整个建筑看起来暖盈盈的，消散了晚风的冷冽。我们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，对建筑正中央的金色雕塑起了兴致。苦于没有更详细的介绍，便无法感受那些雕塑的意义，只能匆匆拍下。
丽都影院外墙的装饰
在回沪的行程中，一位同学查到这原来是希腊神话中缪斯的形象。在不同神话史诗中，缪斯女神数量由3到9位不等，但都负责掌管科学与艺术，如悲剧、诗歌、记忆。在剧院建筑中，镶嵌缪斯女神是一种常见的做法。莫斯科大剧院正立面的壁龛中就有举着七弦琴的缪斯。
莫斯科大剧院的缪斯雕塑
松花江岸的晚风
回程时，我们打算走到松花江岸的广场打车。
江风混着街头艺人的歌声飘来。循着声音往前走，我们来到送花江南岸的江堤上。比起中央大街上的游客，这里更多是本地的青年。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临江提岸的阶梯上。听着歌，聊着天，看着江北新城的市政灯景。
在江岸阶梯上休闲的人们&江北的夜景
在等车的间隙我们也在阶梯上坐了下来。风又飘过来，同伴说，“在来到哈尔滨之前，我曾猜测这里的氛围更多是厚重和冷冽的，这与我曾听到‘改革’、‘转型’、‘老工业基地’等字眼不无关系”。
“现在当我真正地走入这座城市，走过江南的这些街景，见识到江北拔地而起的高楼，和眼下江北炫目的夜景，我感受到的是这座城市在现实和历史中游走，依旧可以持续迸发的活力与勇气。”
说话间，江北的市政灯景熄了，漆黑的江面上只剩下了跨江大桥的灯光。那些光其实来自于两座桥。老江桥是随中东铁路而建的跨江铁路桥，1901年建成使用，2014年退役。下游只60米处，是同年启用的新江桥。隔着夜色遥遥望去，新老江桥浑然一体。
正要拿起手机拍一张，一位身着青蛙玩偶服的夜市摊主儿走过。这身装扮是近来全国各景区夜市揽客的招牌，一般和一堆青蛙气球一起出现，向游客戏称“卖孩子”。现在，他就这么形单影只的出现在我的镜头里，和夜幕下的江桥一起定格在江边的晚风中。
来源｜4月29日俄欧亚研究院微信公众号
图文｜张慧敏 荣真 杨越茗 杨雯晶
编辑｜卢昱舟